请在拉下去继续阅读前确认您已满18岁且不反感扶她设定。
原文信息
ただ一匙の
http://www.pixiv.net/novel/show.php?id=3248492#1
作者:とむじん
请勿二次转载,谢谢!
译者注:图文无关!
本文中妮可视角部分妮可喜欢用“妮可”自称,所以看着可能有点奇怪。然后因为这篇文有点长,我就分开几个部分来更新了。
2014-07-22更新剩余部分。
2014-07-08更新妮可视角前半段。
感谢莱斯大大、C大大和弥猴桃大大就结局的理解给出意见!
仅仅一勺
翻译:jogfi2002
大家新年快乐。有时候我也会想写写这样子的小说,新年第一作的故事竟然是这个模样,真是非常抱歉。原本我是想赶在去年结束之前写好,然后用愉快的心情迎接新年的,只不过没能实现。
首先要声明的是,这是一篇扶她文,东西长在妮可身上。CP方面,基本上是“妮姬”和“绘希”,但也有出轨到“希妮”。结局是肯定说不上令人心情舒畅的了。
要是您觉得接受不了,还请不必勉强自己,关闭这个页面就好了。下一篇文开始我会努力再次回到那种纯纯的感觉上去。
追加:本文取得了2014年1月3日R18小说日榜第76位以及第二天的第53位,真的非常感谢各位,我会继续努力的!
再说一次。
这是一篇扶她文,东西长在妮可身上。
CP方面,基本上是“妮姬”和“绘希”,但也有出轨到“希妮”。
结局是肯定说不上令人心情舒畅的。
要是您觉得接受不了,还请不必勉强自己,关闭这个页面就好了。
在知悉上述情况的前提下仍然觉得没问题的,请翻至下一页。
– 妮可 –
为什么当时我没有直接找真姬商量呢。
我不想被她讨厌。因为喜欢,所以希望她一直在我身边,永远不分离……。
当时分明是想将自己所珍爱的牢牢抓在手中,后来却事与愿违。
◇
身体发生了让人无法相信的变化。这怎么可能,还是说只是妮可我天真无知,不知道世界上是能够发生这种事情的?接下来,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索,不过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事只存在于幻想之中。第二件想要做的,是想去找身为医生的恋人商量。可是……万一她嫌弃我呢?这本来就不可能发生嘛。再说,真姬所喜欢的是矢泽妮可这个女孩子,她所爱的也是女性的矢泽妮可。要是她知道了……要是她觉得我恶心那怎么办啊——。
如果她真觉得讨厌,就不是“忐忑”这么简单了,那是“恐怖”。
“假如妮可是男的……”。这个想法曾在我脑中出现过好多次。可是一旦这件事情成为了现实,我却——。
真姬啊,告诉我,你喜欢的是妮可的什么?心灵?外貌?身体?即使这些东西发生了变化,你也还会继续喜欢我吗?
假设情况调转过来,妮可肯定是会接受的。但是,真姬却不一定,她可是有洁癖的啊……。她是在温室中长大的大小姐,我们是在繁花的簇拥之中相遇的。在这样的世界里,男人必然是一种异物。我不知道在进入社会、与男性接触的机会增多之后,她有没有改变。一直以来我都很害怕,害怕这只是一场梦,说不定哪一天真姬就会离开我。不过这一天并没有到来,我也是放下了心——真姬选择的是妮可,而没有选择男人。
但万一、万一原因跟我想的不一样呢?如果她不是为了别的,只是因为讨厌男性才选择妮可的呢?
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。
对于真姬来说,我是一个备选项,还是无可取代的?
我一直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,心里有的只是不安。可是没想到,这个问题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摆在了我面前。
要是可以,我原本是想一直逃避下去的,努力维持现在这样幸福的日子就好……。
——没错,之前不都是那样幸福地走过来的吗。
最好的方案应该不是全盘托出,我得想办法,在不让真姬得知的前提下解决这个问题。
那么,找谁商量好呢……。
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。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悠然自得、处变不惊的样子,看起来心里总在盘算着什么,一双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……
咦,不对。我突然有个疑问。
难道是她……。不,我想不会的。但是,借用那家伙的话来说,这玩意儿真是太灵力了……。
脑子里一旦蹦出这个念头,我便越来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。不管罪魁祸首是不是她,我也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找了。
——虽然不太中意她,但那家伙确实是个可靠的人。
得出结论后,妮可就去找她了。
“希,有件事想问你,你是不是对妮可做了什么?”
我问得十分直接,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哪里还有别的问法……。
希给出的回答倒不是YES或NO。
“你说的是啥呢?”
一直以来,无论好事坏事,她都对妮可都做过不少。啧,难道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陷阱,妮可还没发现?不,其他的之后再说,现在要解除的是这东西。
“快给我恢复过来啦。”
“妮可呀,你就这两句话,咱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呢?”
不就是想要妮可自己说出来吗……好啦,我知道了。说就说,我还怕你吗!这点程度的羞耻又怎么会吓倒我矢泽妮可!!给我掏干净耳朵好好听着了!!
“早上起来发现下半身有个只有男性才有的东西啊!就是这么回事!”
原以为眼前的希会忍俊不禁,然而她却是惊得目瞪口呆。呃……难道?
“不是……希干的吗?”
那股恐怖感一瞬间苏醒过来。这跟之前想的不一样,妮可一直自以为原因在于希,所以才能保持镇定。怎么办、怎么办、怎么办啊。我不想让真姬知道,在被她发现之前一定要想办法解决。
“妮可,抱歉呢。”
眼前所见的是熟悉的希的表情,飘飘然的让人根本捉摸不了。看到这张脸,妮可打心底里觉得安心了许多。什么嘛,原因不还是你。
“那个啊,妮可以前不是说过,‘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该有多好’。”
我确实有这么说过,但那只是在酒席间不经意发的牢骚。
“结果咱偶然读了一本讲这方面的灵力咒语的书,当时就在想,唉呀,妮可不就说过类似的话吗?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妮可长了这东西的原因就只是这句随口说的话?!”
“也许?”
“也许个头啊……对了,要怎么才能变回来啊?”
“啊~……这个呢~……”
“真要说……也并不是……变不回来啦”
“不对~正确来说,不是变不回来,而是不知道怎么变?”
“那还不是一样!!”
“只不过,咱也不是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到的哦?”
“你早说嘛。然后?办法是什么?”
希给出的解决方案还真是非常的玄幻。
“泄出来之后就会消失了吧?”
妮可没再说什么,直接回家了。
留给我的就只有倦怠和像是玷污了真姬似的罪恶感,而且那玩意儿也没有消失。
“希,全弄出来了还是没消失啊,嗯?”
这口吻听起来简直像是在责备,事实上有一部分原因确实在于她。但我心里是明白的,归根结底这和她没有关系……
为什么你会这么纵容我呢?而妮可总是一面嘴上不饶人,一面又接受你的好意。
“难不成……只有一个人就算弄了出来……也不行?”
“呃——”
“去找真姬帮帮忙?”
“要是能这么做,就不会特地来找你了好吗!”
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,我看到希露出了被狠狠伤害了的表情。
你干嘛摆出这张脸啊,明明想哭的人是我。因为,这种事……这种事怎么可能跟真姬说啊。
——如果,那时妮可能够再多考虑一下希的心情。
那么,那件事一定不会发生。
“咱会……负责任的”
“啥?”
“妮可……其实你是想和真姬做那种事的对嘛?”
开头这家伙不是说了吗,妮可曾经说过要是自己是男的该有多好。就为了这一句牢骚,这人竟然……不过,你已经有……
“绘里怎么办啊?”
“……妮可也不想让真姬知道的吧?”
没错,那就是说——
“咱会负责的,这么一来,咱们就是共犯啦?”
但是,这不是背叛真姬的行为吗?
我想留在真姬身边,我不想失去她,不想被她讨厌。要是背叛的目的在于此——
“希……帮、我吧”
一个人处理的时候,我是绝对不会叫出真姬的名字的,因为不想玷污她。可是现在我却——
“真姬……哈、真姬……唔”
我心里可是在想着你的——没错,我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正当理由。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那个名字。
希在这期间完全没有出声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理解我的心思。妮可闭着眼,也完全看不到当时希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表情。
◇
说起来也不可思议,那东西真如希所说的,完全从我身上消失了。
这样子就不会被真姬讨厌了,我又能和真姬相爱了。
只不过安心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,一个月后,它又出现了。
不知道这次的起因是不是由自我厌恶。一段时间前,妮可开始觉得跟真姬交合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。
“妮可?”
“抱歉。”
和真姬的交合变得十分难受,背叛的罪恶感压得我透不过气来。用这双曾经背叛过真姬的手抚摸她,我心如刀绞。
我只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啊。
她那寂寞的眼神使我心痛不已。慢慢地,在睡觉时我更多地背对着她入眠。
所以,妮可没有察觉到,真姬看着妮可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。
◇
欲望日渐膨胀,却不能让真姬安抚,于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,更加不能给真姬知道了。
而且那个东西也与欲望的强烈程度成正比地出现得更频繁,这必然导致我和希做得更多。
只有在抛开所有想法与希交合的时候,我才能忘掉一切。
我一点一点地沉溺了下去。倒不是说我有多么享受与希交合,而是在交合的时间里,能将所有事情都忘却的感觉使我无法自拔。
——简直就像毒品一样。
救我、救我、救我。
现在就连提到她的名字我都会觉得是在玷污她,以至于根本无法说出口。
和希交合之时,脑海中浮想的恋人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模糊——忘却。
这种行为本应受到自我厌恶的煎熬。
对不起、对不起、对不起,真姬对不起。
可是我发现,在不知不觉中真姬的样子渐渐地变得稀薄、消散不见了。
甚至连和她相爱时,我也无法兴奋起来……。
这又致使我进一步沉溺于和希交合。
“你……出点声行不?”
“诶?”
希的声音中带着不解,我则是粗鲁地在她体内冲撞。
“我说过的吧,对方要是不叫出来,再怎么做也是兴奋不起来的。”
“嗯啊——妮、可……”
两人的气息都急促起来,那东西被希的蜜壶紧紧裹着,舒服得我欲仙欲死几乎要缴械投降。不过还不能这么快,我要再好好品尝这种快乐,就像只拼命想把嘴巴填得满满的贪婪仓鼠一样。
我从后抓住那对丰满得让人讨厌的胸部,不停地抽动,希的蜜壶也随之收缩,呻吟不绝于耳——简直就像是玩具。眼前的希,平时老念着什么“双龙出海MAX”,把别人当小动物一样耍,现在却乖乖地趴着,妮可送一次腰她就娇喘一次。
头脑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兴奋充斥着,当中还有强烈的控制欲。
正因为她很重要,有些事情无法明说。
正因为不想被她讨厌,有些事情只能藏着。
那么,对于眼前这人呢……?
因为无所谓所以坦白了?
因为被讨厌了也没关系所以都告诉她了?
其实我并不信任真姬?
反而信任希?
不管怎样,我都不想她讨厌我。
但如果是希,就肯定不会讨厌我。
也就是说,对于妮可而言,希就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……
“妮可……没事了。”
希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。
我们已同床共枕好多次了,而之前、从高中开始一直只是……朋友。
我不可能注意不到希的变化,妮可却是再次选择了装作没看见。(译注1)
◇
“咔嚓”,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。
我们一直都是在希和绘里的房间里做那种事。
身上猛然冒汗,非常不舒服。没事的,刚刚只是在喝茶而已,没错……。
“哦哟,妮可你来了?说起来,今天我也碰巧遇到真姬了。感觉她一脸阴沉啊,发生什么了?”
一股不详的预感让我毛骨悚然,恶寒比绘里打开门时要强烈好多好多倍。
我草草和她寒暄了几句,便跑出了她们家。
好不容易,我回到了自己家,这是真姬和妮可一起生活的地方,是我们的心灵休憩处。然而妮可却像个奸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进来。我听见有人在说话,谁在里面?尽可能地不发出声响,我来到客厅,看到真姬拿着手机坐在那儿。我安心了下来,内心深处却极度厌恶这样的自己。我和希,背着她做出了那种事情……。
下一秒钟,真姬说出来的话让我连自责的想法都扔到了一边,脑子里全是空白。
“喂,妈妈,上次相亲的事,有什么进展吗?”
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极度地扭曲。
这是老天爷在给我惩罚吧?
真姬去相亲?不过想想也明白了,维系妮可和真姬之间的关系的不是什么法律或者合同,只不过是两人的心意罢了。
那也难怪……连着好几个月被对方拒绝,没有了那种确认彼此心意的行为,换作我也会忐忑不安。
又有谁有资格责备真姬呢?
可是——。
“背叛?”
嘴里挤出来的这句话,只有我自己能听见。
分明是妮可先背叛的,却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束之高阁。
妮可无法信任真姬,真姬也无法信任这样的妮可。
这是我应得的报应。
妮可跑了出去,目的地只有一个。
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,我要用最能够伤害她的方式,好好地发泄一番
唉,果然,这原本就是妮可想要的。
希啊,你还能实现妮可现在的愿望吗?
“妮可?”
“绘里呢?”
“刚刚说工作有急事,今晚可能不回来了。”
“这样,那就正好了。”
“妮可?”
妮可就地按倒了希。
“别、妮可,等等。”
“等什么等。”
没错,等什么呢。我已经等不了了。
希啊,你不会背叛我的吧?因为,你也是同犯。
不过呢,有时反而是同犯才会背叛。因为你还能回到绘里的怀抱里啊。
既然如此——
“妮可 不行 那个 停、下来”
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。
不能任由你逍遥,你可是完完全全的同犯呢。
在我将毒液注入希的身体后,我看到她的眼角挂着泪水。
流泪的原因,妮可不知道。
但这已经足以让妮可神志清醒过来。
“啊……”
我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。在身体变成这样之后,对于避孕措施我从未懈怠。虽说这种现象一点真实感都没有,但怀孕的可能性也不能说完全为零。
希在哭泣。她掩着脸,不让我看见她的样子,嘴中只是反复地讲着“对不起”。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想着的人是谁,显而易见。
妮可一句谢罪的话都没说,逃跑了。
太差劲了。
但是,妮可的归处只有一个。
刚才我所造的孽,不可能告诉她。所以,我无从质问她相亲的事。
我到底做了什么啊。现在恢复理智已经太晚了。妮可只能祈求,希望希的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——其实我只是害怕真姬不知哪天会突然离我而去。
不过,事情却以我意料之外的方式迎来了终结。
◇
那件事情过后没多久,某天我回到家的时候——
刚走进门,嘴唇就被人堵上了。
“抱我——”
真姬在向妮可索爱,原因不知道是什么。你的相亲怎么啦?我有好多话想问呢。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,真姬在主动求爱,我很高兴。
但妮可的下半身还有那东西,那个和希交合就能完全消去的东西。问题是,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希了。
“抱歉,真姬,今天我不太……”
真姬却没有放过我。她往地上一坐,突然将嘴巴凑到了我的下半身,简直就像是非常清楚那个地方有什么。
“别顾忌,好吗。求你了……”
身子扑通一声躺到床上,这个瞬间我已想像过无数次。可是,妮可的那东西却没有任何反应。这并不是因为什么紧张。我的身体已经……培养出了新的本能。它拒绝玷污真姬,对真姬没表示出一点回应。
“把我当作、希吧……”
我几乎要窒息。
“想着我是希,抱我吧。”
真姬到底知道多少?
说着,真姬用毛巾包住了妮可的眼睛。
分身上传来舌头舔弄的触感,而这一直是希给我做的。
她的舌头有点笨拙,让我回忆起了第一次和希做这种事情的那天。
真姬一直忍着不发出声音,我只能听见她的呼吸。不是因为什么害羞,她只是为了让妮可更好地想像出希的模样。
——和希那天所做的正好相反。
我一直在让她做多么过分的事情啊,现在又让另一个她做这么做。
即使她为了我付出这么多,妮可心里渴求的人果然还是真姬。要是一开始别担心,老老实实地找真姬就好了。
我想听的是真姬的声音,而不是希的。
想必这是最后一次了。最后一次拥抱真姬,最后一次……。(译注2)
不久后,真姬就会结婚。因沉浸在情欲中而发出的甜蜜呻吟将被某个陌生人所占有,那个人不再是我……
不要——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气都在沸腾。
我不要让别人触碰真姬的身体,熟悉她身体每一寸肌肤的人只能有妮可一个。只有我可以知道,抚摸什么地方她会有感觉,挑逗哪个部位她会快感如潮,怎么做会使她呻吟不止。
没错,只要妮可想,真姬就不可能忍住不叫出声来。
眼罩真是碍事,我想要看看,在妮可的爱抚下,她那尖叫不已、头发晃得散乱、满眼泪水的样子。
“嗯啊啊——”
瞧你,忍不住呻吟了吧。
“真……姬”
我死命地与快感作斗争,连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。还没到时候,还不能就这样一泄千里。仅仅是叫出她的名字,蜜壶都会跟着收缩,让人好生怜爱。好可爱,真姬好可爱啊。我又怎么能放你走,不会让你走的,我要你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——……。
我使劲冲撞,分身像楔子似的一下接一下深深地推入她的体内,就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下深刻的印记,以宣示她是谁的人,是谁在刻印。
“咕哈……啊呼”
过了一阵子,她的呼吸变得苦闷起来,不再像先前那样透出快感。妮可也终于放慢了动作。
可是为此感到焦虑的不是别人,正是真姬。
“好舒服……再、给我吧?”
真姬口齿不清地向我提出这种任性的要求,真是没办法。
“那么,就算你反悔也没用了哦”
我不禁有些狰狞地笑了起来,强忍着将要溢出的冲动。在爆发之前,真姬的指头将这股感觉给抹掉了。
“只要是妮可给予的,我都会高兴地接受”
她疯了。她告诉我,无论是痛苦、快乐、屈辱、嫉妒、憎恶还是爱情,一切都接受。
使她疯狂的是我,扣下扳机的是她,可是——最初到底是谁先丧失理智的?
在注入最后一滴液体后,妮可身上的那东西消失了。
——在将生命植入真姬的体内之后。
– 希 –
“咱会……负责任的”
在事情刚发生时,是我这么引诱她的。
咱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,但她并不知道咱的心意。所以这么久以来,咱们保持着朋友关系。
但是,假如有个可以拉近二人关系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,触手可及,即使方式很扭曲、也非自己所期待的那样,你会怎么办?
这分明就是一个毒苹果,可是咱还是忍不住伸手将它拿起。就算咬下一口也要付出无尽长眠的代价,咱也在所不惜。
其实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只不过是某个素未谋面的人造出了毒苹果,而咱一下子抢了过来。可是,那样子诱惑她,咱就是犯人。
身处某地的真正的犯人,这样一来,就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你我联系在了一起,咱就成为共犯了对吧?
让妮可着迷的不是咱这个人,而是咱的身体、是和咱交合的快感。
再说,那东西消失了又会再出现,说明咱并没有真的满足她。
妮可真正渴求的是……。
所以,即使非常有感觉,即使身体因为愉悦颤抖不已,咱都压住叫声。决不能让快感泄漏出来。咱死命地将一波一波的冲动吞回肚子里,其中既有快感,又有罪恶感。
真姬,咱们俩虽然身体连在了一起,却是同床异梦的哦?
所以,希望你能少受一些背叛的谴责,说到底咱就是你心里那个人的替身。
◇
“你……出点声行不?”
下体正被猛烈地冲撞,咱疑惑地“嗯”了一声。可是她说出这句话的原因,不是咱所期望的爱情。
“我说过的吧,对方要是不叫出来,再怎么做也是兴奋不起来的。”
曾经一心以成为偶像为目标的你,渐渐地消失不见了。那个只懂得去爱那一个心上人的你变了。
这时,咱也终于明白过来,自己亲手将初恋杀死了。
——咱到底是个多随便的女人啊。
总是觉得现在这种关系挺好,总是幻想着总有一天她也会温柔地抚摸咱的头发。其实咱只是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。
但咱仍然不愿意放开到手的果实,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。
今天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和绘里同床共枕,简直像个魔女。
对于妮可来说,咱确实是个喜欢就搭理一下、不喜欢就放到一边的女人。咱也一直在利用绘里对我的宽容,用她的柔情蜜意,填补那不会有结果的爱恋。
在每次事后,绘里一定会轻抚咱的头发,对咱微微地笑。
但妮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,咱感觉到只有疲倦和罪恶,心里还是有点空空的。这是为啥呢?方式虽然不太正确,但这正是咱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啊。
咱其实是明白的。因为妮可没有给予咱爱情,咱们两人都无法满足对方。尽管如此,咱还是……。
“希?怎么了?”
绘里的手停了下来。咱抬起头,看见了她眼神里满是担忧。这使咱胸口十分难受。咱应该全盘托出,可是咱做不到。因为,她实在是,太温柔了。
“绘里……再多摸一会吧?”
她眯着眼,溺爱地注视咱,同时抚摸着咱的头发。直到入睡前,咱都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热。
咱多少已经发现了。
“嗯啊——妮、可……”
——那就是,即使在咱们的交合中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,炽热起来的只有身体,心则是一点一点地变得冷了下去。
“妮可……没事了。”
心里所期望着能伸手抚摸咱头发的人,已不再是初恋。
“妮可 不行 那个 停、下来”
咱明确地表露出拒绝的意思。
在那一瞬间,脑海中浮现出来的,不再是长久以来所思念的、正在抱着咱的人。
而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柔情满满、宽容地接纳、温柔地注视咱的人。
——绘里……。
咱感觉,妮可像是在对我说“不能让你一个人置身事外,你可是个完全的共犯”。
粘稠的液体正注入体内,咱在想,自己流泪的理由是什么呢?
这件事明明是咱一直所期待的,现在却完全不觉得高兴。
悲伤的潮水涌入心中,咱再也无法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了。
为何事到如今咱才意识到她是那么的珍贵,要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……。
最初点火的人,是咱自己。对不起,绘里、妮可。
其实咱根本没有资格觉得受伤。
最后耳中听见的,是妮可的一声低吟。
在她将分身退出后,下体被什么粘糊糊的东西填得满满的。接着就是她离去的脚步声。
结束了。事情竟然来得如此平淡、无奈。
然而,现实是残酷的,咱身体上留下了无法消去的伤痕。
月经没来,那天发生的事让咱无比不安。
咱颤抖的手里拿着怀孕检测药,心里只是祈祷自己的担心不会成为现实。可是,结果为阳性。
面对这个几乎铁定的结局,咱绝望了。咱曾经是那么地期待,还得到了可以将那个人留在身边的秘密。
有个人一直陪伴在咱身边。没错,就是她,那个如今咱不想放手的人。
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,到现在咱才回过神来。
在给那个人造成伤害之前,咱还是走吧。她对咱除了温柔还是温柔,给咱的是一片真诚。咱收拾了一些必须带上的东西。
可是她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出现。明明偷奸时一次都没有被她撞见。
“希……你怎么收拾起行李来了?”
唉,其实咱觉得不能再说谎了,可是又不想将妮可卷进来,这原是咱自己植下的种。
咱原本打算告诉她,自己怀孕了,所以不能再待在她身边。原本只是想说这句话的。
然而,她却——
“我也注意到希的样子有点奇怪呢。对不起。是我没能给你安全感啊。说得也是呢,和我……和我再怎么做,也是怀不上小孩的。”
“不——”
“对不起。”
不对不对不对。绘里你什么都没做错啊,错的是被初恋所抛弃的咱这个人。咱仗着所珍视的人对自己的宽容,根本没发现这份爱情的宝贵。
明明都是咱不好——她却将这份罪都揽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可是啊,希。真的对不起,我不能让你去那个男人身边。我是爱你的,包含你肚子里的孩子,明白吗?“
这个人真的是,太温柔了。
在往后的日子里,咱想继续在她身旁入眠——。
-真姫-
后续问题迫在眉睫,使我十分焦虑。要怎样才能和妮可保持现在这样下去呢?脑中闪过“如果妮可是男人的话”这一想法,最终将我引向了错误的结论。没错,要是我能怀上妮可的孩子,那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饭,我们就能永远地——。
最先背叛的人是我。她比谁都要淑女,成为偶像的愿望比谁都要强烈,我却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……。不知当时她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恐怖,真是想都不敢想。
没想到正是我自己播下的种,却与别的女人结出了果……。
想必这就是惩罚。谁让我将孩子当作道具,就为了将妮可留在自己身边?这样一来,情况没有任何改变。等着我的就只有继承西木野综合医院这一条路,我即将犯下与父母相同的错。
通过药物,使妮可身上长出男性生殖器,再怀上她的孩子。接着我就装作不知道孩子的父亲,回到家里。爱面子的爸爸妈妈估计会对别人说,自家女儿的丈夫在结婚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吧。再接着就让妮可作为寄宿在家里的女佣住进来,三个人一起生活。以上便是我心中所描绘的完全犯罪过程。
现在事情却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我选择了错误的方法,让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妮可喝下了药。要是直接找她说清楚,也许就……。
妮可没找我商量,而是去找了希。其实回头想想,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。虽然妮可对希的态度有点冷淡,却是一直信任她的。
在妮可刚刚出轨时,我就已经发现了。因为,让那东西退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性接触,而我一次都没碰过。也就是说,有别人将它处理掉了。最近妮可也经常说她要去找希,这样出轨对象就不难想明白了。
我非常明白,她不能找我的原因就是不想被我讨厌。换作我也肯定会这么想。但是,能理解和能接受是两回事。
可是我根本不能对她这么说,因为轻率的我正是始作俑者。
尽管如此,妮可还是回到了我身边。
那么,就这样保持下去吧。我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……。
然而人生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。
我的心日渐被侵蚀,变得千疮百孔。有时会觉得,干脆就让它完全崩溃好了……。
就在我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时候,我偶然遇见了那个许久未见的人,打了个照面。
“真姬,脸色好像不太好?”
还是这么会关心人。绘里仍未知道那些事,所以才能够这么淡定吧。
绘里……如果是绘里,她会怎么办呢?
“妮可出轨?这不太可能……”
可能的啦,而且对象是你伴侣。很夸张是吧?不过,我还是没将真相告诉她。
“真姬不会想质问她吗?”
如果问得出口我倒是想,但我不正是做不到才这么难受吗。
我露出了不愉快的脸色,将怨气发到她身上。要是再不这么做,我心里最后一条弦可能就要断了。
面对一无所知、什么都没发现的绘里,我真想将油墨糊到她脸上,将罪恶感、怜悯和蔑视都涂上去。
“那么,让妮可认识到真姬的重要性不就好了?”
“你是说让我也出轨吗?”
“不用做到这份上,相亲之类的事还是可以有一两件的吧?”
听完这话,我的感觉就是想在油墨变干之前重新抹一层上去,将蓝的涂成黑的。
唉,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。原本我就是为了躲开相亲,才会使出那种药。可是,如果我究真地询问妮可她和希发生了什么,她可能真的就……不会再回到我身边。当时我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。如果我去相亲,由此妮可来挽留,可能她就会主动将身体发生的变化告诉我了。要真是这样,我就全部都接纳下来。就连她和希之间的事,我也会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喂,妈妈,上次相亲的事……”
◇
但我并不知道,那时候妮可听见了我这个电话。
事态正急速向最坏的方向发展。
将这件事告诉我的是绘里,也就是在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,无意识中将我带到地狱中的那个人。
“希她呢,好像是怀孕了。真是可笑对不对,前几天你才刚刚找我说过类似的事情。我还说不会,结果成真了。但我选择了原谅并且接纳希。所以说啊,真姬,你也试着接受妮可吧?”
“但是,我……”
“什么,真姬也有难言之隐?难不成是相亲?”
这是其中一点。可是我不可能将藏在心里的秘密和犯下的罪向这个人告白。
“真姬,这件事我也负有责任,对不起。不过我觉得吧,没必要什么都说出来。虽然你不会说话,人却是非常率直,率直过头了。你要知道,如果仅靠真实,有时候很多事情是无法顺利办成的。”
她说我和她很相似,还说正因为相似所以更加明白,应该怎样让妮可回来。
说着,绘里将一勺砂糖倒进杯里。
“记住,要在其中加入一勺的谎言。”
◇
求求你,妮可,和我生孩子吧。这样我就会将一切的一切全都忘记,然后给你解放。所以——。
妮可口头上答应了,身体却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她和希曾多次偷情,丰满的胸部和活色生香的躯体,让她知道了爱情和情欲是不成比例的。
眼前的事实就是,妮可的身体对我没有反应。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已经无所谓了。
“把我当作、希吧……”
这真是太滑稽了。
“想着我是希,抱我吧。”
妮可闭上了深红色瞳孔的眼睛,她最爱的人正叫她想着别的女人来交欢。
这就是给予我的惩罚。
——之前你是怎样抱住希的?
身子像在被烤上烙印一般,火辣辣的。我甚至不能叫出声来,更不能呼唤她的名字。就仅仅是扮演着其他女人的替身。
我全身只能感受到你身体的灼热,你就是这么几近疯狂地一次又一次品尝希的身体的吗?想到这,心中的嫉妒沸腾得有如爆发前的火山。请将你给予希的全部,不管是什么,都赐予我吧。
于我而言,那一小勺的谎言便是真实。
下毒的人是我,我将真相藏在心里,以后也要径直地行走在满是谎言的道路上。
绘里,从拿起毒药的那一天起,率直的我就已经不存在了。
看在我能怀上孩子的份上,妮可应该不会抛弃这个可怜的我了吧。
-絵里-
我发现了希有些不对劲。
我很害怕,害怕好不容易接受了我心意的这个人会挣开我的双手转身离去。
于是我想,只要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就好了。
可是决定性的变化还是出现了。
希仅仅是闻到食物的气味,就会跑到厕所里,简直就像是——也就是……。
神啊,只要是希的孩子,不管她怀的是谁的种,我都会试着去爱他的。
只不过,希是不是也想呢……?
我一直让自己表现成这个样子,心里则是抱着诸如此类的想法。
回想过去,从高中时代开始就是这样了。
一直以来我都明白,希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——她坐到我旁边也完全是为了妮可吧。
从我知道这件事那一天起,我就一直扮演着这个虚伪的自己,就为了守住那一勺的真实。
――我爱希。
希已经伤害得我太深,又怎么能让她离去?
为此我甚至不惜利用可爱的后辈们。
希一直是喜欢妮可的。
但妮可喜欢的却是真姬,是你啊。从前是,现在是,以后,也是。
“你和我是相似的,记住,要在其中加入一勺的谎言。”
我这样小声地说道。这样一来你也是共犯了。
最终下毒的人是谁呢?
白色的粉末旋转着溶解在漆黑的液体中。喝上一口,嘴里的甘甜我至今无法忘怀。
在我自己亲手操纵下怀上的孩子,也就相当于是我自己的孩子,对不对?
“希啊,孩子的名字,就取“绘”的偏旁和“希”字,组合为絺怎样?”
“绘里……?”
“怎么了?”
希在对我微笑,我从未见过她这番表情。不一会,希说道:
“……没啥了。”
说完,她平静地笑了笑,又加了句:
“谢谢你。”
径直捅入的刀尖,是我献给你的爱的证明。
心脏被掏空的感觉,无比强烈。深红色血液的温热贯通了我全身。
“不用谢,因为,我爱你啊。”
-after-
“妈妈!今天我认识了个新朋友哦!眼睛的颜色,跟我的一模一样耶!”
天真无邪的笑容,在大人们心中竖起了一口永不磨灭的利刃。
-end-
古今中外,都有不少关于毒药的故事。有的是喜剧,有的是悲剧。逃避、快乐、算计、诅咒、救济。那么,这个故事呢?
译注1:此处原文中的“装作没看见”和前文提到的“逃避”所用的是同一个词组。
译注2:日语里的“抱”在某些语境下可以理解为“做爱做的事情”(嗯),这个双关一直没找到太好的翻译办法。
看得胃疼,镜子菊苣辛苦了!!
女神!!
看得胃疼,镜子菊苣辛苦了!!
感谢翻译!真是辛苦了(鞠躬)
是一篇很不错的文啊,一口气看到结局,有一种无可奈何和不可避免的感觉,每个人都身不由己,只能顺着漩涡越陷越深。